□本报记者 刘丹丹 通讯员 马 力 陈建设
截至今年9月，衢州市衢江区公办园在园幼儿占比超过85%，增幅位列全省第一，而在2021年前，这个数据仅为27%。
8月25日，衢江区举行2023年新学校、新校址启动仪式，新建的13所新学校中，有12所为公办幼儿园。
近3年，全区累计投入5.6亿元用于加快公办幼儿园建设，2022年财政性学前教育经费占同级财政性教育经费比例为12.62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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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衢江区政府党组成员、副区长徐东升心中，学前教育的每一笔“变化账”都记得清清楚楚。近年来，面临公办园发展滞后、农村园发展散乱、民办园发展无序等困境，衢江区委、区政府坚持问题导向，提前规划优化布局，用及时高效的政策和真金白银的投入补齐学前教育短板，打赢了一场公办资源大幅度提升的翻身仗。
一名新建公办园园长的底气
新学期开学3周后，衢江区大桥幼儿园园长余轶群悬着的心，终于放下了。
“幼儿入园情绪非常好，很多孩子都早早来到幼儿园，放学还不愿意走。”经过3周的常规运行，结合幼儿和家长的反馈，余轶群认为，这所新建园已经进入预定轨道。
今年9月份，总投入超过4700万元，建筑面积11027平方米的大桥幼儿园在樟潭街道正式投入使用，开园即满员，生源辐射周边9个小区。这所按省一级园标准建造的幼儿园，成为城区第11所公办园；而在5年前，衢江区主城区公办园的数量为零。
2022年，在大桥幼儿园的基础建设即将完工时，余轶群进驻，负责收尾、对接等工作。彼时，摆在她面前最严峻的挑战是，搭建一支“用得起来”的教师队伍。
目前，该园25位专任教师的平均年龄为24岁，其中有18人是今年刚刚毕业的新教师。副园长黎成出生于1998年，从华东师范大学学前教育专业毕业后，他进入衢江区一所农村公办幼儿园担任教师。在大桥幼儿园，像黎成一样的男幼师有6名。
在余轶群看来，这支年轻的教师队伍虽经验尚浅，但专业性强，后劲充足。面对一所从内到外完全崭新的幼儿园，余轶群直言，比起压力，心中更多的是底气和信心。
她的底气来自一个坚实的“靠山”。近年来，区委、区政府把教育作为“一号工程”，聚焦教育的痛点、难点、堵点，在学前教育公办资源提升方面精准发力，优先落实政策、经费、师资保障。
“衢江学前教育起步虽晚，但起点高，每一所新建园都是按照省一级标准建设的。”衢江区委教育工作委员会专职副书记饶俊说。她也是衢江学前教育事业天翻地覆变化的见证者。据介绍，《衢江区学前教育专项规划》《衢江区学前教育发展第四轮行动计划（2021—2025年）》等政策的相继出台，理清了学前教育“科学规划、普及普惠、规范办园”的发展思路。
在师资队伍建设上，该区实施幼师队伍扩容行动，出台《公办幼儿园劳动合同制教师管理办法》，保障合同制教师在特岗津贴、评优评先等方面与编制教师享有同等待遇和权利。拓宽人才引进渠道，连续3年面向全省公开招聘园长。近3年，全区新招聘编制教师48人、合同制教师297人，公开选聘园长5名，引进教师11名。
打铁还需自身硬，该区打造“五彩雁”培训项目，建立梯级培养体制。实施“踏浪逐梦”计划，选派优秀教师到杭州、宁波等地优质园跟岗锻炼。该区幼师连续3年参加衢州市幼儿园教师专业素养大赛，共获得一等奖4次。近3年，全区新增幼儿园中级教师36人、高级教师6人。
一所办在农村的现代化幼儿园
在莲花镇，有一所散发着荷香的幼儿园。黑白色调的建筑充满江南韵味，“莲文化”浸润在各个角落。
莲花镇中心幼儿园是全镇唯一一所公办园，在3年前，它还是一所民办园。2020年，区教育局投入2000多万元完成回购，当年暑期又投入900万元对园所进行全方面整修。2022年，该园被评为浙江省一级幼儿园。2023年，获评浙江省现代化幼儿园。
由于区域调整、大部分地处农村等因素，衢江区农村幼儿园以民办园为主，“低小散”现象普遍。2017年以前，全区21个乡镇仅有6所公办园。近两年，区教育局实施学前教育补短提升工程，按照“一乡一园”要求，共新建公办幼儿园5所、改建10所，新增优质公办学位4000余个，学前教育实现乡镇公办园全覆盖。
“孩子们的愿望终于成真了！”在一台卡通造型的自动图书借阅机前，杜泽镇中心幼儿园园长陆玲红难掩激动。帮助幼儿们实现愿望的是“第一书记”伯伯。2019年以来，衢江区在乡镇党委书记挂联属地幼儿园的基础上，新增18位区级部门“一把手”兼任幼儿园“第一书记”，筹措资金500余万元，累计为幼儿园办理实事40多件。
记者采访时发现，走在衢江区每一个乡镇，中心幼儿园都是全镇最漂亮的建筑。然而，要搭建覆盖城乡、优质均衡的学前教育体系，需硬件和软件“两手抓”。一直以来，衢江区存在等级园占比低、优质园覆盖面小的问题，加快等级园创建，成为倒逼提升的抓手。
在省幼儿园等级评估体系基础上，衢州市教育局出台《衢州市幼儿园星级评价标准》，细化同等级中不同保教质量的星级标准，引导幼儿园“迈小步、不停步、跨大步”逐级提升。为此，衢江区出台《学前教育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办法》，采取以奖代补的形式，奖励扶持上等级的普惠性幼儿园。同时，特别加大教育设备经费投入。2022年以来，该区学前教育装备提升投入5700余万元。
饶俊介绍，该区幼儿园正在探索“1+N”集团化办学模式，从“一园好”向“园园好”发展。截至目前，全区共设立中心园9个，24所公办园纳入集团化改革。此外，区教育局选取27所等级园为试点园，全面推进幼儿园课程改革。组织课程方案编制研讨活动，完善全区幼儿园课程资源库，结合当地特色，挖掘课程资源，推进课程规范化。2022年以来，该区学前教育共打造3项省级优秀课程、4项市级精品课程。
一场区域学前教育的合力突围
8年前的一次会议，令衢江区所有学前教育人记忆犹新。
2015年，浙江省启动了无证幼儿园专项整治工作。作为全省学前教育发展最慢的区县，衢江区教育局因无证民办园数量最多，在全省无证园整治推进会上作表态发言。那一年，全区159所幼儿园中，只有6所是公办园。
经过规范整治，当年该区幼儿园数量变为92所，全部为有证园。经过8年的努力，如今全区共有幼儿园40所，其中公办幼儿园32所（另有6个公办教学点）、民办园8所。
数据变化的背后是敢啃“硬骨头”的决心和勇气。在饶俊看来，民办园规范提升就是“骨头”中最硬的那一块。
2001年年底，衢江撤县设区，出现“主城区没有一所公办园”的窘境，老百姓享受优质学前教育资源的需求无从谈起。由于缺少公办园的辐射引导，民办园呈现“哪里有市场，哪里就开园”的畸形发展状况。这使衢江区学前教育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陷入民办园整体办园水平低、“低小散”机构数量大的困境。
规范民办园是补齐公办园短板的关键一步，为此衢江综合研判民办园办学规模、硬件设施等因素，对于条件较好、规模在6个班以上的民办园，采用回购、租用等形式转为公办，增加学位供给。去年至今，共完成10所民办园转公，增设班级207个、学位6210个。
此外，对自愿关停的薄弱园做好保障工作，帮助解决停办后幼儿入园、教师流向等实际问题。截至目前，42所“低小散”民办园自愿停办，数量位列衢州市第一，3000余名原在读幼儿全部就近入学公办幼儿园。
“这里的老师很温柔”“游戏很好玩”“幼儿园很漂亮”……大桥幼儿园大一班的幼儿均来自周边已经关停的两所民办幼儿园，他们对崭新的环境充满新奇。家长们则更加关注幼儿园的饮食和课程。“孩子进到公办园，个子都长高了一大截。”许多家长欣喜地发现。
一花独放不是春。衢州市教育局党委委员、总督学程卫东认为，衢江区学前教育事业的发展轨迹正是全市的一个缩影。曾经，学前教育也是衢州教育最大的短板，但近3年该市学前教育支出从3.32亿元增长至4.48亿元。截至目前，全市共新增公办学位10860个，公办园在园幼儿占比达77.55%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