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熊丙奇

12月2日，11岁的“裸跑弟”何宜德完成自考专科学业，正式成为一名大专毕业生。从3岁雪地裸跑到11岁专科毕业，在其父“鹰爸”何烈胜的教育下，何宜德“暴风”成长，创下一系列纪录，也受到无数质疑和批评。采用何烈胜教育模式的“鹰爸公学”培训班也因欠缺资质而停办。但何烈胜说，儿子的成绩就是他教育模式的最好证明。

11岁通过自考获得大专毕业证，这样的成绩能证明其教育成功吗？可能“鹰爸”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是教育。教育不只是考出一纸文凭，而是要给孩子完整的教育体验，对于基础教育尤其如此。以通过自考快速获得大专、本科文凭，将其作为一种“育儿”模式，这种“考文凭”的教育模式并非个性化的教育探索，而是对孩子的一种拔苗助长式的功利教育。这种教育要不得！

笔者发现，我国有少数的民间教育实验者，正把让孩子参加自考获得文凭，作为其教育实验的“创新点”。具体操作是，孩子不去学校上课，就在培训机构学习自考内容，然后参加自考。完成所有规定科目的考试后，获得自考文凭。这相比完成学校教育，获得全日制专科、本科文凭，要缩短很多年时间。

既然都是获得文凭，那花那么长时间接受全日制学校教育，就是浪费时间：这是这些教育实验者坚信不疑的。他们不但鼓动其他人参与其“教育实验”，而且还把自己的孩子作为“试验品”。只从获得文凭的角度看，如此快速显然是“早出人才”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社会某些人的成才观。

民间的教育实验，都以不满体制内教育为出发点，然而，具体观察这些教育实验，有不少其实比体制内教育更功利。近年来，“在家上学”成为一个社会舆论关注的教育话题。考虑到对教育的认识各不相同，笔者一直认为，我国需要对在家上学进行立法，明确界定在家上学的形式、师资、教学内容、质量评价等。在美国，有200多万户家庭选择在家上学，各州要求选择子女在家上学的父母必须双方或者一方有教师资格，在家上学的孩子也必须接受义务教育，各州教育委员会将对在家上学的课程质量进行评估，达不到要求，孩子必须回到学校上课。

也就是说，任何个性化的教育探索，都必须有基本的教育底线，坚持基本的教育规律。教育的过程是不可逆的，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孩子进行实验，更不能把自己的功利教育观强加到孩子身上。